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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nel: 访最后的抗战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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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被人们遗忘的抗战历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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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猜一猜照片和照片后面的人物是谁?

 

一,填补《抗战胜利中国驻日占领军》这个历史的空白

 

您猜一猜照片和照片后面的人物是谁?——他们是中国驻日占领军及其家属。

“中国驻日占领军”这个词汇,也是无意间,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我十年前开始接触“中国占领军上校廖季威”。当时,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感到有什么新鲜感。十年光阴过去了,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廖季威先生已经仙逝几年来了。重新提笔写他,看着他留给我的资料,才感到“中国驻日占领军”这个课题的重要性。

时光荏苒,抗战胜利已经69年了。逝去的时光不可倒流,这也是真理。

但是,我们梳理过去“不但”是为了更清楚地看见历史的瞬间;而且,为了更理智地预见未来吗?中国文学中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诗句。如今,我们回首不回首,“中国占领军”都不可能再一次登上日本国的领土了。但是,他所造成了历史遗憾,却永远不可能弥补。用中国最美的成语词汇说,叫:“不堪回首”。

 

战后69年,省略不提,单说这十年,变化很大。中日关系已经从“羞羞答答”走向局部海域“兵戎相见”的前夜;中日两国领导人已经中断“交涉”一段时间了。

用我方军的调查来说:钓鱼岛海域实际被日本控制,我公务船在距离百多公里即掉头返航。我渔民已经完完全全自觉不去那个海域捕鱼了。13亿人的“海洋蛋白质”摄入,是不是就此在长达百年的时间跨度里转向陆地河鱼的蛋白质的摄入习惯?

——不得而知。没有人研究这个课题。

“春晓油田”的开发、利用。实际上已经终止……。

这种“角力”、“角逐”、“角斗”是什么结果和目的?用李大钊《警告全国父老书》:“即欲攘我权利,亦辄为他国所遏,群雄角逐,赖以苟安。”

 

仍然,国土之争要看国家实力、军事实力。这些,并非“抗战电视剧”所一厢情愿表达“自家胜利”那样。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起一颗导弹要多少年?

战后69年,在中国的土地上进行了多少次轰轰烈烈、撕心裂肺的政治运动?这些历史,这些惨痛的教训,这些逝去的时光、早逝的人才,也非笔者所能杜撰出来的了。

世界上100%的领土争端要依靠武力解决,不管是“震慑”还是“动手”。

而“实力”的养成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比方说:能克敌制胜的导弹。

如果说:“民主”和“科技”是一对蟋蟀的话,那么,扣住他们的罐子是什么?

有人研究,我们自解放以来,搞了几十场运动。而日本,确实是结结实实地建设着。

一言以蔽之:战后69年,日本国的“科技”和“民主”一直没有关在罐子里。战后69年,有15位日本人获得诺贝尔奖就是证明。

 

1943年,中美英三国首脑于121日在埃及开罗发表宣言,宣示了协同对日作战的宗旨,承诺了处置日本侵略者的安排。这就是著名的《开罗宣言》。宣言指出,“此次进行战争之目的,在于制止及惩罚日本侵略三国之宗旨,在剥夺日本自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以后在太平洋上所夺得或占领之一切岛屿,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满洲、台湾、澎湖列岛等,归还中华民国

 

如果说“开罗宣言”是个“神话”;是个“画饼充饥”的图像的话。抗战胜利后,盟军要求“战胜国中国派兵五万占领日本”,确实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故事。

 

不久前,我发表了几篇文章。其反响,吓我自己一跳:课题“高不可攀!深不可测!”

我发表的文章是:《没留下一张照片的中国占领军上校》,《被蒋介石打过耳光的王丕承》,和《抱憾终生的中国占领军上校》,还有《刚刚战败的日本国是什么样子》。

台湾电视台来了,323日开始采访中国驻在日本国占领军上校的儿子廖品正。

上海电视台来了,他们已经决定涉及这个课题。因为“中国占领军”是没人制作过。

中央电视台某台栏目组来了,他们要认真迈入这个课题,补充这一段历史的空白。

还有一些电视台来过电话,打听相关人物的信息。

以上内容,就一个课题而言,就是能达到“高不可攀、深不可测”程度的内容。不信,您琢磨一下?

 

拍摄“抗战胜利后,盟军要求战胜国中国往日本国派遣五万占领军。”这个历史故事,应该不难。但是,这个课题毕竟无任何人问津过,她挑战着战后69年方方面面的学者。

首先,日本学者不会做这个课题。其次,美国人不会研究这个课题。因为,和他们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故事,似乎有销声匿迹的可能性。幸亏,我方军发表了四篇论文……;算是“抛砖引玉”。

 

当然,我个人早已有另外的打算。这,就是安排“中国占领军的子女相见。”

20143678岁的吴青教授,和77岁的老同学廖品正先生,时隔69年在北京见面了。两个人见面的激动心情,真是溢于言表。

我安排这次见面,也是纯属偶然的热情。其实,我在十年前就采访了廖品正先生的父亲廖季威先生。那时,我还没有悟出这次见面对回顾一段历史的重要性。

1997年就去过吴青教授的家,那时,著名作家,吴青的妈妈冰心先生还健在。因为,书中写到了吴青的母亲冰心先生的父亲谢葆璋将军。因此,我需要把我的作品《我认识的鬼子兵》一书,以登门拜访的姿态、虚心学习、敬请指教的初衷,送到吴青家去。

1997年那次去著名作家冰心的家,是通过我的好朋友闫宏先生。他和冰心先生、冰心的女儿吴青教授、女婿陈教授都是朋友。没有闫宏先生的指点,我怎么能找到这么著名的社会名流的门槛呢?


我认为,这是能穿越历史的6张照片。笔者、吴青教授、廖品正先生。

 

吴青教授和廖品正先生是日本投降后,中华民国驻在东京代表团子弟小学的同学。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战后69年,他们都快要80岁了。

吴青教授和廖品正先生真正是快70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通过我的牵线搭桥,他们之间早就通了电话,早就期望这这次会面。

201436,在北京某地所,他们真的见面了。各位其中的愉悦,笔墨难以形容。

 

我对吴青教授说:“我要带你们穿越历史!回到69年前日本刚刚投降的时刻。”

吴青教授听了一脸的不屑。吴教授是一位真正的“批判主义者”,任何人想在她面前“忽悠”都是不可能的;立马,都要遭到她的批判。

我急忙拿出准备好的照片,我要求:照片中的人物和照片一起合影、穿越历史!

这些照片是:

 

1,时任中国驻日代表团政治组组长并兼任出席盟国对日委员会中国代表顾问的吴文藻和夫人冰心,在驻日代表团吴文藻下榻的住宅前的合影。

 

2,吴文藻和夫人冰心和驻在日本代表团子弟小学的吴青(8岁),在中国驻日代表团驻在东京自己的住宅前的合影。后面的汽车,是日本政府提供给吴文藻组长使用的雪佛兰牌汽车。根据吴青回忆:她家除去厨师外,花工、打扫卫生的阿姨、司机、等五人,是日本人。

 

3,海军司令桂永清。他在日本投降后,数次到日本东京中国代表团驻地工作,解决日本战败投降后,对中国赔偿的事宜。他率队带回日本赔偿中国的23艘军舰。

 


桂永清简介

 

4. 盟国对日管理委员会中国代表兼驻日代表团团长上将商震上将。

 


盟国对日管理委员会中国代表兼驻日代表团团长上将商震上将。

 

商震上将简介:商震相当于当时,中华民国驻在日本国的大使。

1940年,商震调往湖南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 19406月,调任重庆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兼外事局局长; 1941年后,商震主要从事国民政府外交活动,任缅甸、印度、马来西亚军事考察团团长,驻美军事代表团团长,总统府参军长,中国驻联合国首席代表,中国驻联合国参谋团首任团长,盟国对日管理委员会中国代表兼驻日代表团团长等要职。194311,随蒋介石赴埃及参加有美国总统罗斯福、英国首相邱吉尔三国首脑召开的开罗会议,任中国驻美军事代表团团长。

日本投降后,商震被任命为:盟国对日管理委员会中国代表兼驻日代表团团长。

19493月,商震与蒋介石彻底决裂而流居国外。虽然生活无忧,但时刻惦记着自己的祖国。耄耋之年的商震让孙女来北京大学学习中文,带给周总理一封便信。19741975年,商震应邀两度回国参观,受到党和人民的礼遇。

 

5,照片中的廖季威先生,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他所有的照片被红卫兵抄走。所以,他没有一张作为中国驻日占领军上校参谋的军装照片。

他就是照片中廖品正先生的父亲廖季威上校。为此,我写了一篇题为《未留下一张照片的中国占领军上校》的文章,以纪念廖季威先生。我采访过廖季威先生。

廖季威先生生平简介:

1914年 出生于四川成都。

1932年 去日本受训。

1936年 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同年回国,加入抗战。

1937年 在南京参加保卫战,在南京大屠杀前一刻,带领他的教导队学兵连撤出南京。

1938年 因为曾经毕业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所以,被调任重庆国防部军事厅担任参谋。

 

廖季威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前前后后的中国、日本同学们,都先后参加中日战争。

他们有中国一方的:蒋百里、蔡锷、张孝淮、许崇智……。

日本一方的有:林仙之、本庄繁、松井石根、阿部信行……。

 

1946年 廖季威作为中国驻日占领军先遣队进驻日本。

  1948年 廖季威回国。(笔者一直研究,他为什么能躲过“镇反”运动。)

  1960年 廖季威入四川省图书馆,做翻译工作。

1988年 退休。廖季威历任成都锦江区政协委员。

 

    根据廖季威先生自传:

1946527早晨7点,上海江湾机场,一架B24轰炸机(即空中堡垒)载着13人往日本飞去。

13人是中国派驻日本的先遣部队。“抗战打了8年,终于胜利了,现在要以战胜国的姿态进驻日本,人们都很激动兴奋。”当时,廖季威32岁,是这支先遣部队中的一员,任中国驻日代表团军事组上校参谋。根据《波茨坦公告》的规定:日本投降后,应由盟国派遣占领军,在日本的要地实行占领,以监督其解除武装(只保留警察武装)和降书的具体实施。

当时,盟军麦克阿瑟将军书面要求“战胜国中华民国派遣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协助美军占领战败国日本。”可是,当时的国军只是象征性地派一批军官作为先遣队,前去日本国。

  先遣队出发前,朱世明团长(上将)说:“我们是以战胜国的姿态去日本的,我们乘坐的轰炸机除了不携带炸弹外,机关炮是不拆卸的,表示我们是武装进入日本。”

  按照原计划,继这13人之后,一支近1.5万人的部队也将开赴日本,行使管制日本的任务。最初美国希望中国派出一个5万人编制的军,并指望派孙立人的新一军去,但新一军要去东北担任接收任务,只答应派一个1.5万人的师去日本。实行这一光荣任务的,是曾在越南河内担任受降任务的荣誉一师和荣誉二师合编的67师,师长为戴坚。戴坚接到任务后谱写了一首占领军军歌:“国军堂堂入东瀛,止戈扬武德。奠亚洲安定之基础,为世界和平之干城。”

  然而,这支先遣队没有等到堂堂1.5万人的国军进入东瀛。

 

6,前面照片中最右边的照片,是驻日代表团“吴文藻、冰心、吴青”家,和“廖季威、廖品正”家的街坊,王丕承少将家。照片中的朱世民中将,和徐永昌上将作为工作,也到过位于日本东京的驻日代表团营地。

 

采访廖季威老人后,我曾经写过《被蒋介石打过耳光的王丕承》一文,就是廖季威对王丕承少将的回忆。因为,驻日代表团成员不允许随便外出,大家百无聊赖,就“摆龙门阵”。廖季威老人还能说出几乎每一个军官的段子来。这让我倍感好奇。

 

二,挂在门框上才“昭示天下”

 

吴青教授几乎是一个严厉的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她的批判、批评和批驳。

这些,我开始很是惊讶。当时,我在最短的时间内马上习惯了。我从小在《中国青年出版社》的院里长大,我见过的作家、画家、记者,应该几十位吧?我1984年在日本《读卖新闻》社工作,几乎每一天都见到形形色色、天地差异的人物。

我和吴青教授、廖品正先生隔桌相坐,我头的左面,是央视军事频道的一架摄像机。吴青教授刚刚好,是对着镜头说话。

我问吴青教授:

时隔69年,您见到日本刚刚投降时,中国驻日占领军、中华民国驻日代表团子弟小学的同学廖品正,不知做何感想?

我问吴青教授:

蒋介石先生十分重用大人才吴文藻先生、冰心先生,在抗日战争最困难的1940年,即把他们招到当时国民政府的“陪都”重庆工作;您一家应该是全家投身抗日战争的典范。您自己这么看吗?

我问吴青教授:

您的姥爷,南方人称外公,是大名鼎鼎的参加甲午海战的海军军官谢葆璋!

我听说。我哗众取宠地把右手举起来,目的是引起对方的十分注意。

我说:“1895年,甲午海战,大清帝国北洋水师完败。当来远舰被日军击沉后,谢葆璋游回刘公岛上。当时,谢葆璋夫人在自宅等候,她把一包大烟挂在门框上,并向众人宣称,我先生如若不会来(被日军击沉),我就吞此大烟自尽,以谢国人,以励爱国之志!”

 

吴青教授听了几乎愤怒,她说,我最烦不好好“做功课”就到我面前说三道四的人了。你看看《冰心全集》!——大烟,哪里是挂在门框上?!分明是放在自己的口袋之中!

 

我看的是老舍的儿子,现代文学馆馆长舒乙先生写的传记。舒乙先生采访过冰心先生。舒乙先生写的是“挂在门框上”;当时,众人还好言相劝:“——您是大家闺秀,焉能如此?”

 

我也感到“挂在门框上的情节比较合理,有”昭示天下“的作用。

如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别人看不见,何以“昭示天下”?再者,别人并不知道您口袋中有什么,只能推论:是金条?金砖?还是毒药?还是刀具?

但是,我当着吴青教授的面没有说出来。对谢葆璋将军的历史,吴青是在说“自家的事情”。而我,不但是中国历史的学生,而且,是晚辈的学生。

 

我对吴青教授谈及两张重要的照片,并且,问她做何感想?

 


照片中所指为甲午海战,大清帝国北洋水师完败后,在刘公岛上向日军投降的3000名大清帝国北洋水师的官兵。其中,就包括大清帝国北洋水师“来远舰”被日军炸沉后,游泳游回刘公岛上的军官谢葆璋。(照片是笔者在日本东京图书馆翻拍)

 


被日军押送,从刘公岛乘船,至威海“双岛西”码头上岸的大清帝国北洋水师投降日军的官兵,一上岸,随即被遣散。吴青教授的外公谢葆璋便在其中。

(照片是笔者在日本东京图书馆翻拍)


被日军掳掠到日本国的大清帝国北洋水师镇远舰的照片

(照片是笔者在日本东京图书馆翻拍)

 


被日军俘获的大清帝国北洋水师“济远号”的主炮

(照片是笔者在日本东京图书馆翻拍)

 

 

日本海军在刘公岛上将军府内庆祝战胜劲敌大清帝国北洋水师

(照片是笔者在日本东京图书馆翻拍)

 

舒乙先生写冰心回忆谢葆璋、北洋水师同日军作战的故事时,“大恸”。

每每,冰心对甲午海战大清帝国北洋水师完败后,割地赔银、丧失台湾、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时,痛心疾首,不可言喻的表情,舒乙先生就难以忘怀。

 

此时,采访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驻日占领军子弟小学的吴青、廖品正,笔者认为有极为特殊的意义。其一,他们都是抗战军人、文人的后代。其二,吴青一家何止是“后代”,她家是祖祖辈辈都在同侵华日军血战!她的姥爷谢葆璋将军就是实例。

 

吴青生于1937年,1940年随父母吴文藻、冰心被蒋介石招到“陪都”重庆参加抗日战争。而谢葆璋先生是1940年在北京谢世的。不知谢葆璋是否抱过外孙女吴青?

吴青向我们回忆:抗日战争时期的重庆,要天天应付日本的空袭。一次,大家扶老携幼躲进防空洞后,由于人多,又无通风设备,所以,6位小孩都传染了疾病。日本飞机走后,6位小孩都是高烧不退,是夜,仅仅吴青一人幸存。其余孩子都相继谢世。

 

谢葆璋资料如下:(资料源自网络下载)

 

冰心之父。原名谢学朗,字葆璋,号镜如,清同治四年(1865年)13日出生于福州。是谢銮恩的第3个儿子。4岁时,母亲离开人世,由父亲和姐姐抚养。谢銮恩发妻去世后,未再续弦,晚年才娶继室,帮助料理生活。两个哥哥继承父业,做了教书先生,而谢葆璋却随同许多福州子弟加入海军。

清光绪七年(1881年),谢葆璋父亲的好友、天津水师学堂总教习严复专程回到福州,招考海军学生。严复见到谢葆璋,觉得这个少年是块当海军的好材料。于是,出两道题给谢葆璋做,算是考试。一道是诗题,题目是月到中秋分外明,另一道是八股的破题。谢葆璋做完后,严复很满意,决定收下这名学生。从此,跟随严复到天津,走进水师学堂,成为该校的第一届驾驶班学生。

谢葆璋等只用3年时间学完全部课程。毕业前夕,李鸿章邀请英国俄国的海军官员来校会考。他们认为,欧洲海军学校学生到上练船阶段才能学到的一些课程,天津水师学堂的学生已经提前学完。国内的官员也认为,天津水师学堂所授繁难诸学,多为从前闽厂(福州船政学堂)驾驶学堂洋教习所未及课李鸿章对此非常满意。

清光绪十年(1884年)11月,谢葆璋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结束课堂学习,转上威远练习舰实习。

清光绪十三年(1887年),北洋舰队的致远靖远来远经远”4艘主力巡洋舰,分别在英国德国建成下水。李鸿章汲取以往购舰的教训,决定派北洋舰队的官兵前往英、德两国接收,不再由洋人送舰来华。这既可免雇募资遣之烦,又可使接舰官兵复得沿途练习之益

李鸿章先派邓世昌叶祖珪邱宝仁林永升担任四舰的管驾官(舰长)。同时,每舰派一名大副和两名学生,协助驾驶。谢葆璋作为学生参加这次接舰行动,与邱宝仁等负责接收来远舰。

这年2月,接舰官兵400余人,在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的亲自率领下,乘坐招商局的轮船,从天津出发,前往欧洲。抵达英国后,谢葆璋等部分官兵又转德国,到伏耳铿厂接收来远经远两舰。接收完毕,两舰驶往英国,与在这里接收的致远靖远会齐。

随后,在英国举行隆重的接舰典礼。当时,偌大中国竟然连一首国歌都没有,只好临时选一首《妈妈好糊涂》的民歌曲调,作为国歌演奏。这件事深深刺痛谢葆璋的心,许多年以后,他还用此来教育子女。10月,从英、德接收的4艘巡洋舰,由中国人自己驾驶,穿越波涛汹涌的大西洋,过好望角,经印度洋,顺利抵达福建厦门。第二年,四舰驶往北方,加入北洋舰队。

此后,谢葆璋便留在来远舰任职。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被正式任命为北洋海军右翼左营守备,来远舰驾驶二副。在此前3年,谢葆璋因资历不够,一直代理这一职务。

 

二,甲午战争

 

光绪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八月十八日,北洋海军主力与日本联合舰队在黄海展开激战。开战不久,日舰赤城被击成重伤,转舵驶逃。谢葆璋协助帮带大副驾驶来远舰,立即尾追攻击,进一步重创赤城,迫使其逃离作战海域。战至下午320分,日本第一游击队吉野4舰集中火力进攻来远靖远。两舰以寡敌众,苦战多时,均受重伤。来远舰中弹200多颗,引起猛烈火灾,延烧房舱数十间。在此危急时刻,谢葆璋奉命驾舰冲出日舰的包围,驶至大鹿岛附近灭火施救。  谢葆璋作为来远舰上的枪炮官,参加这次著名的大海战。

战斗一开始,北洋舰队就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激战数小时后,英勇的致远经远等舰相继沉没,广甲济远两舰先后撤出战斗。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本队6舰,将北洋舰队的定远镇远两艘铁甲舰团团包围。号称帝国精锐吉野4艘快速巡洋舰,则将谢葆璋所在的来远舰和靖远舰死死咬住,形势十分严峻。来远舰在敌舰的疯狂围攻下,中弹200余发,尾炮失灵,弹药舱爆炸,全舰燃起熊熊大火。危急之中,谢葆璋英勇地冒着敌舰的炮火,率领士兵奋力救火,终将大火扑灭,保住军舰。

来远舰带伤坚持战斗,直至日舰先行逃离战场。来远舰是北洋舰队幸存军舰中受伤最重的一艘。战后,来远舰驶归旅顺,中外人士目睹其损伤如此严重,尚能平安抵港,皆为之惊叹不已。来远舰上人员伤亡十分惨重,谢葆璋妻子的一位堂侄也在战斗中阵亡。

他被炮弹打穿腹部,肠子炸了出来,飞溅到烟囱上。战斗结束后,谢葆璋含着泪把烧焦的肠子从烟囱上撕下来,放回到他的遗体。

海战结束后,其与管轮人员密切配合,将已受重伤的来远安全驶归旅顺基地。驶回旅顺口之际,中西各人见其伤势沉重,而竟安然返旌,无不大奇之

 

三,死里逃生

 

(照片提供者是吴青教授)

 

二十一年(1895年)正月初五日,日军水陆夹击威海卫港内的北洋舰队。正月十二日凌晨,日本鱼雷艇潜入港内偷袭,由于北洋舰队的英勇抵抗,日本海军对威海的正面进攻迟迟不能得手。于是,日军派出鱼雷艇队,借夜色的掩护,潜入港内进行偷袭。25日,日军鱼雷艇施放的鱼雷击中受伤的来远舰。随着一声巨响,来远舰庞大的身躯急速地翻转,露出红色的舰底,不久即沉入海底,舰上官兵30多人遇难。

谢葆璋在军舰爆炸的刹那间,纵身跳入冰冷剌骨的海中,凭着一身好水性,拼命游上刘公岛,得以死里逃生。几天后,北洋舰队在刘公岛全军覆没。

甲午战争后,清政府将北洋舰队编制取消,数以千计劫后余生的海军官兵被遣散回乡。谢葆璋辗转回到福州,和家人团聚,与妻子家人度过一段平静生活。

 

四,复出任职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清政府恢复北洋舰队。原靖远管带叶祖珪出任统领,原康济舰管带萨镇冰出任帮统。萨镇冰是福州人,与谢葆璋是同乡。谢葆璋入天津水师学堂学习时,萨镇冰任学堂正教习,谢葆璋在威远舰实习时,萨镇冰又是该舰管带,所以,萨镇冰既是谢葆璋的长官又有师生之谊,以后,两人共事于北洋舰队,过从甚密。北洋舰队重建,急需海军人才,萨镇冰很自然就想到谢葆璋。于是,电召他重返海军任职。

是年,清政府从英国购买两艘4300吨的巡洋舰,一艘名为海天,一艘名为海圻,都是当时中国海军最大的战舰。萨镇冰兼任海圻舰舰长,谢葆璋被任命为副舰长。

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105日,35岁的谢葆璋有了第一个孩子——女儿谢婉莹。不久,谢葆璋的妻子带着仅7个月的女儿,从福州老家迁往上海。谢葆璋的巡洋舰多在此驻泊,一家人可以经常团聚。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冬,谢葆璋出任烟台海军练营管带,又离开上海。

甲午战争期间,北洋舰队在旅顺、威海的海军学校都毁于战火。清光绪二十六年,谢葆璋的母校天津水师学堂又毁于八国联军的炮火,北洋舰队失去最后一个人才培养基地。

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冬天,北洋新的海军学校——烟台海军学堂,在海军练营简陋的营房里诞生,谢葆璋为首任监督(校长)。

由于谢葆璋的出色领导,烟台海军学堂发展迅速,短短几年便赶上和超过一些老牌的海军学校,位居清末四大海校之首。烟台海军学堂学制三年,专门培养舰艇指挥官,是近代中国培养指挥军官最多的海军学校,抗日战争期间,中国海军80%以上的舰艇长是该校的毕业生,烟台海军学堂(民国后改称烟台海军学校)对中国海军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五,海军次长

 

 

 


(照片提供者是吴青教授)

 

民国元年元旦,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谢葆璋的同乡好友黄钟瑛因参加辛亥革命有功,被临时大总统孙中山任命为民国首任海军部总长兼海军总司令。黄钟瑛上任不久,电请在福州的谢葆璋回海军任职。

谢葆璋再次重返海军后,被安排在北京,担任海军总司令部二等参谋官。民国2年(1913年)74日,谢葆璋补授海军上校军衔。820日,晋升海军少将军衔。10月,谢葆璋以才具开展,办事热心,被任命为海军部军学司司长,负责整个海军教育工作。此后13年间,谢葆璋一直在海军部任职。谢葆璋提任军学司司长后,积极改革和整顿海军教育,恢复遭严重破坏的海军学校,多方筹措资金,改善办学条件,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推动海军教育的发展。

民国9年(1920年),改任海军部参事厅参事。

民国156月,杜锡珪出任海军部长,谢葆璋署理海军次长。至此,谢葆璋的海军生涯达到顶峰。这一年他61岁。

谢葆璋提任海军部次长后不久,国内形势急剧变化。这年7月,国民革命军誓师北伐。北洋政府军在北伐军的打击下,节节败退。海军总长杜锡珪与海军总司令杨树庄决定倒戈。

次年3月,杨树庄正式易帜,宣布就任国民革命军海军总司令,率舰队加入北伐军。杜锡珪、谢葆璋等高级将领则仍留在海军部,应付北京政府。19276月,北京政府改组,取消海军部。杜锡珪、谢葆璋去职。

民国历史上,曾先后有9位海军总长和12位海军次长,谢葆璋是第7位次长,也是北洋政府的最后一任次长。

海军部取消后,谢葆璋被任命为海道测量局少将局长。他携家眷离开北京,前往上海任职。不久,谢葆璋又奉命兼任全国海岸巡防处处长。

民国186月,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海军部。是时,谢葆璋已卸去本兼各职,寓居沪上。因为是海军前辈,资历较深,经验丰富。所以,海军部聘请他担任顾问。

民国19年,谢葆璋妻子去世。民国20年(1931年),辞去一切职务,谢葆璋随女儿冰心离开上海又到北平定居。此后,谢葆璋因年事已高,退出公职,闲居在家。

抗日战争爆发后,北平沦陷,民国27年冰心一家南迁昆明,年迈体弱的谢葆璋留居北平,由长子谢为涵负责照料,闲居北京。民国29年(1940年)病逝,终年75岁。

    (以上,资料提供者是吴青教授)

 


20143669年前的同学吴青、廖品正见面(照片拍摄者为方军)

 

三,中国驻日占领军代表团驻日期间国内局势

 

中国作为战胜国遵照盟军的命令,应该派遣三万军队占领日本国。可是,事与愿违,国内战争爆发了。那么,驻日代表团在日本国的几年当中,中国国内都爆发出什么样的情况呢?显然,这是众所周知、老生常谈的“解放战争、三大战役”。

 

辽沈战役:

1948912112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野战军在辽宁西部和沈阳、长春地区对国民党军进行的战略性决战,是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三大战役之一。1948912日战役打响,112日结束,共歼敌四十七万余人,东北全境解放。

平津战役:

平津战役中国大陆称作平津战役[1]台湾称作平津会战)是国共内战三大战役[2]之一,19481129日开始,1949131日结束,共64天。林彪罗荣桓聂荣臻刘亚楼指挥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野战军华北军区部队进攻,以伤亡3.9万人的代价,消灭及改编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3兵团13个军50个师共计52.1万人,解放了北平、天津及华北大片地区。

淮海战役:

淮海战役,国民党徐蚌会战,是解放战争时期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中原野战军在以徐州为中心,东起海州,西至商丘,北起临城(今枣庄市薛城),南达淮河的广大地区,对国民党军进行的战略性进攻战役。战役于194811月6开始,19491月10结束,徐州剿匪总司令部刘峙指挥中华民国国军五个兵团部、22军部56及一个绥靖区55.5万人被消灭及改编,解放军总共伤亡13.4万人。 淮海战役是三大战役中解放军牺牲最重,歼敌数量最多,政治影响最大、战争样式最复杂的战役。

 

上面的三大战役,消灭中国政府军150万人。彻底摧毁了国民党、蒋介石的腐败统治。

 

四.面对历史,温故知新一些什么?

 

笔者感到,两位69年前的同学见面,牵扯出1945年日本投降,盟军麦克阿瑟将军命令战胜国中国派遣三万人军队,占领日本。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去成。当时,作为中国占领军的家属,廖品正在东京三年,作为中国代表团的成员,吴青和父母吴文藻、冰心,在日本东京五年。

笔者一直认为,每一个人的历史,每一个家庭的历史,都是中国源远流长历史的一部分。从本文中的人物,体现出两场战争的遗憾:

其一,18941895年,大清帝国北洋水师同日本海军军舰的吨位、航速、炮位等等旗鼓相当。由于腐败的治军,使得大清帝国北洋水师不堪一击。使我中华民族一败涂地、割地赔款、民不聊生……。

其二,抗日战争胜利,作为战胜国的中国本应该派遣军队驻扎日本国。可是,由于内战,有千万人在内战中死伤。(国军800万,共军200万人。)

由于急于内战,搁置了对日本国在侵华战争中所犯罪行的清算;搁置了我们中华民族作为战胜国应该谋取的各项国家利益。扪心自问,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为丧失的历史机遇而叹息。战后69年了,我们中华民族不但丧失了作为战胜国,驻在日本而可能能获得的诸多权益。而且,机遇永不再来。如果我们不总结经验教训的话,惨痛的历史教训会不会重复?重演?

比方:日本国就侵华战争的罪行的谢罪问题能得到顺利解决。

比方:赔偿问题。日本投降后赔偿了亚洲各国,唯独没有赔偿中国。

比方:领土问题的划界。战胜国对战败国放弃占领的同时,也就同时放弃了无数应该得到的国家利益。

 

人类历史多次昭示,民主与专制的一个根本的区别是:前者把所有的政治家分成两个以上的派别,让他们鹬蚌相争,公民从中得利;后者则把人民分成两个以上的派别,让人民之间你死我活,专制者则从中得利。

人类历史也是多次昭示,凡是国内战争不断的国家、民族,他们所谓的“抵御外辱”就是一句空话。外国列强是没有动手,一旦动手,不堪一击。

 

战后69年,廖品正先生作为快80岁的人,还在为搜集抗日战争历史而奔波。

战后69年,快80岁的吴青教授还在为农家女的教育而呕心沥血、殚精竭虑。

战后69年,中国占领军的相关人物只有他们了。但是,温故知新不更重要吗?

 

                 2014-3-21

 

补充资料:蒋介石坚持内战,放弃历史机遇“占领日本”的后果一言难尽。

 

《二战蒋介石两拒“琉球”为钓鱼岛争端埋祸根》

 

蒋介石想借助开罗会议废除不平等条约

  1943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开始进入反攻阶段,随着意大利的无条件投降,纳粹德国的覆灭已成为时间问题,对日作战开始成为同盟国的作战重心。为此,美国总统罗斯福决定召开由美、英、中、苏四国首脑参加的开罗会议,以加强反法西斯联盟,协同对日作战。

  由于蒋介石一向对苏联不友好,斯大林反对将中国列为四大强国,加上又瞧不起蒋介石,不愿与蒋会面,故对罗斯福的倡议迟迟未予答复。斯大林的态度和想法,使罗斯福颇感意外。

  考虑到斯大林与蒋介石的矛盾,罗斯福决定将四巨头会议分两次开,即先在埃及开罗开中、美、英首脑会议,然后再在伊朗德黑兰开美、英、苏首脑会议。这一想法得到中、英两国的赞同。

  1943119日,罗斯福致电蒋介石,告知他在两三天内去北非,请蒋介石和英国首相丘吉尔与他在开罗会晤,希望蒋介石1122日抵达开罗。蒋介石接到电报后,认为这是一个废除不平等条约,恢复中国国家利益的好机会,于是要求手下官员拟订会谈方案。其中涉及中国政治方面的方案包括:战后将东北、台湾及澎湖列岛交还中国,并无偿接收南满铁路与中东铁路等。蒋介石对这个方案甚为满意。1118日上午,蒋介石、宋美龄夫妇以及国防最高委员会秘书长王宠惠、美国在华军事将领史迪威和陈纳德等20余人,从重庆白市驿军用机场分乘两架飞机飞往埃及。

  建议中美共管,蒋介石一拒琉球

  开罗会议于19431122日—26日召开,其间蒋介石与罗斯福会谈了4次。1123日晚,蒋介石带王宠惠与罗斯福单独会谈,在谈到剥夺日本在太平洋侵占的岛屿时,罗斯福想到了琉球群岛。他对蒋介石说:“琉球系许多岛屿组成的弧形群岛,日本当年是用不正当手段抢夺该群岛的,也应予以剥夺。我考虑琉球在地理位置上离贵国很近,历史上与贵国有很紧密的关系,贵国如想得到琉球群岛,可以交给贵国管理。”

  罗斯福突然提出将琉球群岛交给中国,大大出乎蒋介石的意料,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老半天,他才对罗斯福说:“我觉得此群岛应由中美两国占领,然后国际托管给中美共同管理为好。”蒋介石这么一说,罗斯福觉得蒋介石不想要琉球群岛,故未再往下说。

  琉球群岛位于中国台湾岛和日本九州岛之间,包括先岛诸岛、冲绳诸岛、奄美诸岛、土噶喇列岛、大隅诸岛等岛屿,面积约4600平方公里。12世纪琉球群岛上出现了中山、山南、山北3个小王国,公元1372年开始向中国明朝进贡,国王分别受明朝册封,官民与明朝往来十分频繁。此后,该群岛又形成了统一的琉球王国,但仍向中国封建统治者朝贡。1609年,日本萨摩藩诸侯岛津氏用武力征服琉球。此后,琉球王虽向明朝与萨摩藩同时进贡,但国王仍受中国册封,而且一直延续到清朝。琉球国王一直受中国册封,在交往中又偏重中国,日本统治者对此极其不满,十分担心琉球归并于中国。1872年,日本明治政府未与中国商量,强行废琉球王国为琉球藩。1879年,日本又强行吞并琉球藩设置冲绳县。

  日本对琉球的强行侵占,曾引起许多国家的不满,琉球人民也曾用各种方式进行过反抗,但都失败了。琉球群岛系中国的东大门,历史上又与中国关系密切。罗斯福想把日本用武力侵占的琉球群岛交给中国,自然有他的考虑,但由于蒋介石的犹豫态度,罗斯福第一次提出的这一建议没有成功。

  惧怕日本,蒋介石二拒琉球

  1125日,蒋介石与罗斯福再次会谈时,又谈到了琉球群岛。罗斯福说:“我反复考虑,琉球群岛在台湾的东北面,面向太平洋,是你们的东部屏障,战略地位极其重要。你们得到了台湾,如不得到琉球,台湾也不安全。更重要的是,此岛不能让侵略成性的日本长期占领。是不是与台湾及澎湖列岛一并交给你们管辖?”

  蒋介石见罗斯福又提到这个问题,想到琉球被日本占领了多年,在国内草拟的谈判方案又不含琉球问题,变得十分犹豫。罗斯福见蒋介石半天不作声,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补了一句:“贵国要不要琉球?如果想要,战争结束了,就将琉球群岛交给贵国。”蒋介石犹豫再三,最后答复道:“琉球的问题比较复杂,我还是那个意见,中美共同管理为好。”罗斯福心里明白了:蒋介石是真的不想要琉球群岛。蒋介石对琉球的态度,让罗斯福感到不可思议。

  自此以后,罗斯福及美方的其他人员在蒋介石面前再也不提琉球的事了。

  蒋介石当时为何不要琉球群岛呢?据后来跟随蒋介石到开罗的国民党官吏们分析,他去开罗,主要是争东北、台湾及澎湖列岛,没有争琉球的方案,蒋介石认为能将东北、台湾及澎湖争回来就足够了。另一个原因是日本是亚洲强国,蒋介石怕中国得到琉球后,日本日后找中国扯皮,中日两国再结新怨。

  由于蒋介石坚持不要琉球群岛,故《开罗宣言》在写到日本应归还中国的领土时,只提到“日本所窃取中国之领土,例如满洲、台湾、澎湖列岛等”,只字未提琉球群岛。

  蒋介石严防消息泄露

  开罗会议结束后,蒋介石才回过味来,开始后悔没有接收琉球群岛。蒋介石觉得这件事说出去有损他的形象,于是叮嘱王宠惠说:“罗斯福要把琉球交给我们的问题,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再不要往外说了。如果有人问此事,就说我们没有条约、根据,提不出理由。”尽管蒋介石对王宠惠千叮咛万嘱咐,但王宠惠回到重庆后,还是向极少数关系密切的国民党要员透露了罗斯福要将琉球群岛划入中国的事。此事在国民党高层传开后,许多人跑去找王宠惠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宠惠怕事情搞大了难以收场,再也不敢讲出实情。此后,国民党的文件、档案、杂志、图书一提到琉球问题时,都说因无根据,故中国在开罗会议上未提琉球群岛的问题。

  1945326日,美军发起冲绳战役,并在3个月后占领了琉球群岛。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和朝鲜战争的爆发,美国改变了对中日两国的态度,开始扶植日本为其亚洲战略服务,美国在琉球群岛问题上的立场也发生了重大改变。1962年,美国总统肯尼迪公开承认日本对琉球群岛的完全主权。1972年,美国将琉球诸岛交给日本。随后,日本完全控制了琉球群岛。

  1962319日,台湾《联合报》记者司马桑敦得知美国政府马上要公开承认日本对琉球群岛的主权时,心中很不舒服,他发表了一篇文章,指责国民党政府在开罗会议上太马虎,不提琉球问题,以致本该归中国的琉球落入日本之手,使中国的东部海防被撕开一道大裂口。司马桑敦和台湾群众当时还不知道,不是蒋介石马虎没提琉球的问题,而是蒋介石执意不要琉球,而且连拒了两次。

  司马桑敦的文章引起了台湾当局的注意,为了使此事不至扩大,蒋介石亲自出面辩解。他在一次国民党的高层会议上说:“实际上,琉球与台湾,在我国历史上地位不同。我们当时(开罗会议)认为琉球是我东海的屏障,军事重要性较大。我们同意,应由中美两国经过联合国之委托程序,实行共管,又以为此非当时紧急之事,故曾表示将来再说。”罗斯福两送琉球群岛被他拒绝的事,他却一字未提。

  蒋介石不要琉球群岛,日本深受其益,美国也获得了大利。今天这一地区复杂的政治军事态势,以及各种资源的纠纷,都是在这次安排的大框架下产生的。

 

    本文为方军著作,按照《著作权法》任何人引用应该注明出处。特此声明。

2015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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